人类一败涂地。
文 / 以撒
这一阵，第十届虎扑女神大赛的评选过程和结果让不少人大跌眼镜。
《原神》中的「水神」芙宁娜，以恐怖的 167 万总票数碾压式夺冠，成为虎扑女神大赛历史上第一位二次元「女神」；米哈游系列产品的其他角色，也一路碾压三次元明星，赢下了所有对决，包揽了前四名。在 16 强中，有 8 位女角色都来自于米哈游全家桶。
二次元的战斗力之强大，从这场评选中可见一斑：自 8 月 18 日开始，《绝区零》的独苗星见雅率先扯开二次元大旗，以 6 万多票数赢下章若楠；此后的几位更是夸张，爱莉希雅、流萤、胡桃等角色，对上三次元大多都以碾压之姿胜出，雷电将军还分别打败了邓紫棋，以及被邓紫棋打到败者组的章若楠……
最夸张的，还得数 20 日芙宁娜与田曦薇的正面对决。前者是《原神》中持有率和人气一度最高的女角色，后者则是被誉为内娱第一甜妹的虎扑人气票王。二者的比赛一打响，开票一个半小时内，粉丝就已经砸出了 8 万多票；最终，双方的票数更是分别冲上了 39 万和 24 万，属实无人能及。
本以为以诸多三次元明星的热度，比赛多少会有些焦灼……结果进入到第三轮之后，比赛的进程几乎就是人类完败之路。
这波啊，这波是真正的人类一败涂地。
01
为什么是二次元赢了？
其实在过往的虎扑女神大赛里，也不是没出现过二次元。
在前年的第八届，虎扑就曾提出要「解锁更多美的可能性」，将投票范围扩大至体育，游戏、网红等领域，在预选赛出现过不知火舞、阿狸和蒂法等角色。到了去年的第九届，黑道公主上杉绘梨衣杀入 16 强，成为了当时虎扑女神大赛中人气最高的虚拟角色。
今年虎扑修改了赛制，32 强分别由明星，二次元，游戏和网红四个赛道组成，每个赛道 8 位选手。游戏赛道由 TapTap 用户从 27 款游戏中的游戏角色选出。最终，米哈游的角色包揽了全部 8 个名额。
为什么是二次元赢了，还赢得这么碾压？这事儿其实很有意思，因为它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解读视角。
首先，你说二次元角色有没有比拼的硬实力？那肯定是有的。就拿芙宁娜来说，由她拿下冠军，其实一点都不令人意外。
在形象美术上，芙宁娜就凝聚着很高的设计水平。她出身于以法国为原型的枫丹，作为七神之一的水神，穿着代表王室高贵身份的蓝色礼服、领巾和礼帽，点缀着水滴样式珠宝，以及象征着王权的鸢尾花变体花纹。不仅结合了少女气质和一身贵气，而且处处都有与法国民族文化相关的考据。
而最让人被芙宁娜所打动的，还是她集「美强惨」于一身的背景故事。在《原神》的故事中，芙宁娜是水神为了应对预言危机分离出的人格，她除了不老不死之外，实际上与普通人并无差别。
但为了做好「水神」，她只能面对所有人的注视和质疑，在无尽的孤独和挣扎中戴上面具，隐藏起真实而又脆弱的自己，直到 500 年后才终于得以解脱。
芙宁娜的这段故事，不仅把身份困境的探讨深入到了哲学层面，还颇有些「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」的味道。就像一些玩家所说的，她尽管出身枫丹，但以苍生为念、为国鞠躬尽瘁 500 年的品行，算得上「闪耀着中国人心目中的理想品格」。而她在故事中，又没有得到应有的名声与赞誉，也让很多玩家为她遗憾和不平。
顶尖的美术、角色塑造，结合了剧情故事的双形态机制，再加上深入思想层面的探讨，以及玩家们经久不衰的二创……有了这些，芙宁娜几乎集齐了一个明星角色所需要的所有条件，夺冠自然不在话下。
其次，二次元赢了，倒也不是代表三次元人类就没那么有魅力。
一方面，虎扑女神大赛算不上一个多么严肃的赛场。这个比赛最初出现，是因为虎扑社区的一部分用户，认为当时的网红并不能代表他们的审美标准，于是他们自发组织起来，通过类似体育比赛的分组和 PK 方式，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。
说到底，比赛结果本身并不重要，发出声音才是大家的目的。所以你才能看到，在前年的评选中，并不以外貌为特长的棋手战鹰拿下了冠军；而在去年的评选中，甚至还出现了被称为「女大学生」的魅惑菇……
女神归女神，乐子归乐子，一切由票数决定，本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，没必要太认真。
另一方面，虎扑女神大赛的评选结果，实际上对三次元明星来说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。因此，大多数明星、网红的粉丝和后援会，都并没有认真组织打投，更多是看热闹。即使不少明星具有国民级认知度，也不代表会来打投的硬核粉丝很多。
但是对二游玩家来说，这次评选的意义就不同了。2025 年是二次元打投大年，世萌、B 萌都是类似的打投形式，强度比虎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，但正赛中几乎都不包含二游角色的评选。
所以今年的虎扑女神大赛，可能一开始是出于吸引二次元流量、制造新话题的目的，才正式将这么多二次元角色加入评选。结果谁能想到，最后它竟顺其自然地，变成了二游玩家打投的最佳舞台……
甚至有人做出专业的投票分析
本来从正常人角度来看，二次元和三次元就没啥可比性，但二游玩家的心路历程可能是：既然我们喜欢的角色上台了，只要召集同好拉拉票，就能帮她们赢下来，那为什么不赢呢？
而在这个过程中，米哈游作为国产二游圈最家大业大的游戏厂商，也是当了一回二游玩家的精神代表，甚至一度让玩家喊出了「全力保米」的口号……也算是蔚为奇观了。
02
二次元还能怎么赢？
有了这第一次的胜利，往后的评选中还能有三次元人类夺冠吗？想想还真是耐人寻味。不过在乐子背后，耐人寻味的显然还不止这一点。
虽然评选本身没有实质性的影响，但这件事或许再一次印证了二次元角色的商业潜力。毕竟在这个时代，虚拟角色不止是玩家和粉丝讨论、追捧的对象，更多还是一种精神共鸣、自我剖析的载体，也是社交方面的一种重要语言。
一方面，二次元角色在塑造上，的确是天然就更容易比三次元深入人心，且几乎永不塌房。比如所谓的美强惨属性，放到三次元明星身上很难全占，但像芙宁娜这样的角色就都占上了。
而且在游戏中，设定、剧情都可以天马行空，由此塑造出的史诗感和角色弧光，更容易给玩家深层次的触动。
去年有件事，就是个很好的印证：一位 21 岁的中国姑娘于日本意外被海水冲走，在海上漂流了 36 小时、80 公里，一度力竭和绝望。在奇迹般获救生还后，她在采访中自述道：「我像游戏《原神》里水神芙宁娜一样一遍遍问："还要多久？"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，在救生圈上的多少挣扎都是没用的。」
这种从深层次给人共鸣和激励的角色，实际上早就超出了传统的「媚宅」范畴。像虎扑这次评选中的前几名角色，也都算是米哈游全家桶里最不媚宅的几位，这也一定程度上说明，大家把爱和欲望分得很清楚。
另一方面，一个好的游戏角色，带来的远远不止一个版本的流水增长。会玩的厂商，总是能通过持续的维护和尝试，挖掘出超长线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。
一个塑造成功的二次元角色 IP，有可能成为一个拥有高度情感连接和粉丝基础的超级符号，把玩家对角色的共鸣，通过身份认同和情感归属，转化为消费欲望和社交货币。二游圈从来不缺联动狂魔，它们和餐饮、日用品、奢侈品甚至景区联动的诸多历史案例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。
更进一步看，成功的角色塑造和运营模式，是不是还能延续得更久，发展成新时代的虚拟偶像？这还真不好说。毕竟他们的优势很明显：不容易塌房，永不衰老，故事可无限延展，情感连接纯粹又深刻……
换个角度看看，现在的头部二游，实际上不就是在做这种事么？——通过角色生日活动、特殊剧情、专属音乐会、高质量的动画短片等内容运营，以及二创激励、官方互动等社区运营手段，很多游戏角色早就变成拥有完整一生的赛博生命了。
所以你要说二次元赢麻了，那还未必。赢得一个人气评选虽然可喜可贺，但能长久地活下去，让虚拟角色实现赛博永生，那才是真正的赢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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